[旧论坛帖][转帖]闲聊话剧导演排京剧(风清朗)

光裕

话剧导演排京剧，历史不是很长。大约是从京剧搞现代戏开始，到后来的“样板戏”达到顶峰。京剧演员参与指导话剧排练，早在40年代的上海滩，石挥主演《秋海棠》，就请梅兰芳先生和其他京剧界人士任导演，参与指导排练，并请京剧演员登台饰演有京胡演奏的角色。话剧界请京剧界的大师和演员参加，是因《秋海棠》是以京剧为背景的剧情需要。京剧界请话剧导演参加京剧现代戏的排练，是京剧要表演现代生活，改穿蟒、靠为军装西服。而从“文革”至今，仍然聘请话剧导演排练京剧的历史剧，就是怪事了。
首先，京剧与话剧是两个不同的剧种。对京剧演员的要求，比话剧演员要高出许多倍。简单地说，话剧演员只“说话”，京剧演员要“唱做念打”。一个优秀的京剧演员可以胜任话剧演出。（李维康就演了《四世同堂》，还有更老一辈的京剧演员演过话剧电影电视剧）而一位优秀的话剧演员可以胜任京剧演出吗？当然过年的“反串”搞笑例外。也就是说，话剧导演、演员根本不具备京剧的音乐、（唱腔、板式、曲牌、锣鼓经、伴奏等）舞蹈程式、（起霸、趟马、走边、圆场、脚步等）武打、（刀枪把子套路、手串子、挡子等）武功、（大小跟头）特殊功夫（翎子功、跷功、帽翅功等）化装、舞台调度等等知识。只凭着话剧的知识和经验，来排京剧，真是不可想象。
而近年来话剧导演排京剧，却大行其道。究其原因，一 是“太后”遗风。二是认定要“外行领导内行”。三是个别人的嗜好，当“救命草”，置客观规律于不顾。
有人说，“京剧历史上就没有导演”。此话荒唐至极。日前ＣＣＴＶ－１１播放京剧电影片《群英会》，就谈到萧长华老先生是该剧，以至“富连成”科班的总教习，总导演。京剧界几十年前的“抱总讲”的、“座钟”，实际就是导演、执行导演、舞台监督。“富连成”科班的萧长华老先生、蔡荣贵先生，中华戏校的王瑶卿先生、翁偶虹先生等等，不是导演是什么？再向上溯源，从晚唐、宋金杂剧到元杂剧，及至明清杂剧，难道只有关汉卿这样伟大的剧怍家，剧本《窦娥冤》就直接变成舞台戏曲了吗？李笠翁除了班主、编剧外，不是导演吗？从有戏曲那天开始，有演员就有导演。古今中外，莫不如此。说“京剧历史上就没有导演”是民族虚无主义，是彻头彻尾的崇洋媚外汉奸口吻。　“话剧导演排京剧”，只能是让京剧越来越不象京剧。有人将“话剧导演排京剧”，当作“救命草”，实则是京剧的“丧钟”。“话剧导演排京剧”，是误区、死胡同。无异于“请兽医给人看病”。中国女篮请了外国教练，但这外国教练一定是篮球专业的。郎平去美国执教，也只能当排球教练。这样简单的道理，我们今天应该明白了，这也是几十年来的实践出的一点真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