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艺术应该返璞归真——近两年来的个人感悟随谈

湛云青霁

  最近这两年在B站反反复复每天听戏，走路的时候听，吃饭的时候听，有些闲暇就会听。我个人就感觉到，其实艺术还是要返璞归真的。为什么这么讲呢？其实归根结底我认为是一个过程。之前看孟广禄在《开讲啦》中说，入门是需要十年的时间的。当初我给不出一个结论性的回答，但是现在我认为就是这样的。包括每一个人的欣赏水平都是需要逐渐进步的，不可能一开始就听得懂曾经的一些大家，但是随积累会发现，一些艺术在曾经的时代风靡是有其原因的。就像群英会除了50年代的那一版电影外，还有萧长华、姜妙香、侯喜瑞的录音版本，其与叶盛兰等的也不一样。我之前听不懂其好，但是现在才逐渐意识到，其毫不逊色。你可以喜欢年轻的于魁智和张克，但是当这些人的艺术无法再精进时，只有更高的艺术层次才能给予艺术享受，所以当听出于张等人的问题后，才逐渐明白余杨的精妙，至少我是这样的。
  就以京剧《凤还巢》为例，我最开始喜欢听李洁（现在应该称李奕洁），后来我听杜近芳，再到梅葆玖和言慧珠，但是最后我还是听到梅兰芳了。我原来的时候觉得梅唱得让人理解不到，当初会认为是受限于时代的条件，所以没有能很好的展现出其水平，但是我现在才理解到其实是我的欣赏水平根本就达不到这样的层次，这是一个个人局限的问题。就以《凤还巢》中“本应当随母亲镐京避难”这一段，我其实觉得梅葆玖的音色是最好的，例如其在香港的实况演出那一版，唱得很好，尤其那一句“何况那朱千岁甚是不端”。但是梅葆玖的问题我认为是没有一股子劲头，这个劲头梅兰芳有，言慧珠也有，但是梅葆玖就是会缺一些。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的愚见。
  所以这里面就是有一个很深刻的问题，有时候艺术并非是逐渐精进的，艺术很难保持长久的青春。艺人的黄金时间我认为只有35岁到45岁这段较为宝贵的10年，这十年是状态最好的时候，气力也有，积累也有了，每一派的名家无不如此；但是现实的可悲就可悲在面临后继无人或是晚年自己有了更高的艺术境界却做不到了。而这一问题是什么造成的呢？我觉得还是在于艺术观念从一定时期可能就出现了问题。之前辛宝达受风评妄议梅兰芳金奖大赛，但是也需要承认八十年代的辛宝达确实唱得很好啊，而且那场谈话的一句话我很认可，就是艺术家不行就不要再上台，否则就是丢人。试看如今京剧，其实就是这样的，于魁智那一辈的人逐渐老去，身体机能逐渐下降时却没有很好的艺术人才支撑起这样的局面，从而断层断代。而且说句不客气的话，好演员不一定是好老师，好老师不一定是好演员。再往下看，在80年左右出生的这一代人里，王佩瑜、凌珂、张建峰、蓝天等人正是壮年好时候，但是也逐渐出现了一些个人的原因。但是说到底，本质上还是艺术走歪了，心思变多了。所以，六十年代出生的那一批人还是会出现在台上，新的年轻好演员却不多见。而且张克那嗓子还能听么？于魁智还是三十年前的样子么？杜镇杰都左得不行了。旦角就更甚了，迟小秋与张火丁其实本就一般，不过是时代运气所造就，将这样的演员拿与程砚秋对比，就算是三十年前的状态也比不上，而这样的人占据市场就是一种可悲，这样的唱就应该被遗弃。所以，艺术的主流观念不应该受到这些演员的影响，应该给予批评甚至是否定，否则京剧灭亡不过只是数十年间你我可见的未来。
  术与道是很重要的，没有道，术就会偏；没有术，道就无法伸张。可是当今演员又有多少人能意识到这些呢？这几年还能看看那些所谓老艺术家，试问十年后呢？没有不离开的人，而应面对将来该怎样走好当下。而我写这篇随笔也是希望看到的你能明白我想说的意思，不要被市场上的一些所谓主流观念淹没，应该将艺术追溯到最开始的状态，去探索最开始的状态到底是怎么样的，拥有判断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