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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裕戏曲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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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名纯粹的戏曲爱好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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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6-4 17:34:0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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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帖纯属灌水,多得几枚光裕币!毕竟已在人人上发过了,一直纠结要不要在论坛里再发一遍;但转念一想:写都写了,不发白不发!多拿几枚光裕币才是正理!嘻嘻~目测以后能灌水的机会也是有限的了······

    光裕期末总结会,已经参加了三回。今天看着社团管理层的再一次交接,目睹着从何社到史社到陈社再到今天的徐社,光裕迎来了一位位新人,又将送走一位位旧人,恍如一梦。 回望自己,走进光裕也竟有三年了······

    第一年——处于“自娱自乐”的状态却乐此不疲!那时的我,看到大学里竟有这么多爱戏的年轻人很是惊异,感觉像是找到组织了一般兴奋无比!每周六的常规活动几乎都会参加,练完枯燥的基本功后,别的米米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戏,我呢,因为社里就我一个唱黄梅戏的,没人可聊,自己本人对其它剧种又知之甚少,便在一旁自娱自乐,自顾自地把自己所会的黄梅戏段子和着手机里的伴奏从头到尾一个接一个地唱,差不多半天过去了,就心满意足地回去了······而起霞坡,是我每天必去的地方。音乐台上,或是春秋亭里,都留下了我吊嗓唱戏的记忆。早晚必去,其它时间随意。那时每天早上起得很早,即使是大冬天也是6点多就起床,7点就背着书包到达亭子里,无拘无束的开唱!冬天的清晨,寒风刺骨,吹得人瑟瑟发抖,牙齿打战,嘴都张不开。唱得不利索,就坐在亭子里听。一转眼就到了上课的点,只得离去。常常被路上的同学戏称为“白毛仙姑”——因为眉毛和鬓角处都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第二年——搬到紫金校区。简陋的住宿条件我倒是能忍受,最不能忍的是无处可唱戏,无处可吊嗓!记得刚搬来的第二天晚上,我就走遍了紫金校区的每一个角落,想寻觅一处日后能供我自娱自乐之场所。可是任我望眼欲穿,也无一处!如果这里有那么一丁点戏曲气息,如果这里还有其它同样爱戏的戏友,我都会毫不在意地拉着戏友一起尽情地唱,才不管人来人往呢!无奈,这里全是工科男、工科女,这里就我只身一人爱戏······更可悲的是,由于地理上的隔阂,加上自己的懒惰,大二一年都游离在光裕的边缘,只有像总结会、星级社团评比等重大活动才会赶到仙林,露个面。那一年,我虽名义上是光裕的副社长,其实没干什么活,都是史社以及那边的骨干社员在担着重担。那一年,几乎没有独自唱过戏,也没看什么戏。实在憋得慌,就在毛概课等选修课上,别人睡觉、玩手机,我就塞上耳机听戏曲伴奏,并在心里默默的跟唱。如此倒也乐在其中,大大培养了戏曲的乐感······

    第三年——上学期,继续着大二的游离状态;下学期,由于专场的压力,紫金又无处可练,不得不每周六到仙林进行一周一次的练习。于是,很多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很多11级甚至12级的孩子虽显稚嫩、但很认真的劲头让我恍惚看到了两年前的自己。第一次看到了赵时莺、俞慧霞等光裕的指导老师,第一次知道原来传说中的“京剧院”其实就在紫金大剧院,第一次以“后台总负责”的身份承担了第二场专场的一点点幕后工作······众多的“第一次”让我一次又一次羞于自己的“老社员”称号!尽管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只身唱黄梅的我一直处于自学状态,所以不认识指导老师;我不唱京剧,没去过京剧院响排,所以不知道京剧院在哪;由于隔得远,来得少,自然承担的也少······但所有的理由都是苍白的,其实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于光裕而言,久处紫金的我越来越孤立、越来越封闭了······

    心里不免有些许感伤。时光匆匆,逝去的将永远逝去······最近,不断看到社里的戏友发表了一篇篇光裕十周年专场的演出感悟,很多在我看来已经演得非常之好的戏友依然在自责自己的不完美,有的甚至一次次黯然神伤而泣。这真的让我觉得无地自容!因为和这几位戏友相比,我的不足之处并不少于他们。他们尚且自省,我却无比淡定,这让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心没肺、不思进取。但我觉得,不论自己演得怎么样,只要我们每个人都尽力了,用心了,就不必用专业演员的“高标准、严要求”来审视自己,衡量自己。光裕十周年,本就是一场庆典,一件乐事,何必用过多的苛责冲淡自己的幸福感、满足感,徒增伤感呢?

    我相信社里的每个人都是用心的!我虽然并不了解每个人的准备过程,但从我个人正式准备的两个多月来看,尽管准备时间有限,尽管演得并不出色,但我并不想因此否定自己这两个月的努力和用心。下面我记下自己的备戏过程,并不是想展示什么,只是想说明,我的很多戏友是从半年前甚至一年前就开始准备,他们的用心之多、用情之深大大超过了我。作为一群纯粹的戏曲爱好者,光裕的每一个社员都在尽力打造属于个人、属于光裕的精品!

    记得专场后,有人问我学的是谁的版本。我笑答:无版无本。是的,呈现在光裕十周年专场上的孟姜女不是吴琼版的,不是杨俊版的,不是李文版的,不是任何一位名家的影子,她只属于我——撇去作词、作曲,其它方面无论是身段设计,还是唱腔运用,或是情绪掌控,可以说是我个人的“自编自导自演”吧。

    当然,这种“自编自导自演”并非是我刻意为之,实属无奈之举——这一段《哭城》自时白林老先生自80年代创作至今,正如白燕升所说,她的难度决定了她的传唱程度大大不如《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甚至是《十二月调》。在有限的专业演员的演绎中,吴琼和杨俊的诠释被公认为是最好的。然而,我所能找到的关于她们早期的演绎视频,大多是那些电影版或实景拍摄中扶在长城旁、除了捶胸顿足地呼天抢地之外几乎没有其他身段。但舞台艺术毕竟不同于电影电视,如果我在舞台上也这么演,肯定是不可以的;况且我所唱的是完整版,就更找不到能提供身段学习的模板了。从演唱上,二位名家在新世纪倒是唱过完整版,但无奈是清唱,且已经几乎歌曲化······尽管我所能找到的伴奏也是她们的这种带有点交响乐味道的,但我还是想尽量用黄梅戏的唱法去唱,不然配上本就洋气的伴奏,听起来就真的像是在唱民歌了。

    如此种种,决定了我注定找不到可供学习的模板,逼得我只能靠自己去“重建”。当然,我知道这对于像我这种十分业余的黄梅戏爱好者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当上学期陈社一遍又一遍地发飞信问大家所定的段子时,我都很纠结,迟迟不敢回复。直到最后临近寒假史逝远亲自发短信询问时,我才鼓起勇气回复了“孟姜女·哭城”五个字。

    回复这五个字只是指尖轻轻一动的事,但于我而言,“怎么去演、演成什么样”却是一片空白,需要我从头一点一滴地去创造。没有合适的原唱可听,我就索性不听,记住旋律、节奏后,一遍又一遍地听伴奏,一边听伴奏一边体会剧中人的情感变化,琢磨适合自身嗓音、调门的唱法。我已记不清自己听伴奏时哭了多少次,流了多少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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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4 17:35:36 | 只看该作者
    演唱上,毕竟大二联谊时就已经清唱过,问题不是很大,可是身段怎么办呢?身段,对我来讲是个硬伤——自从大二搬到紫金校区,一来实在找不到场地练身段,二来因为懒,不想每周跑仙林去利用优越条件,导致一年半以来身段几乎已经荒废,甚至连基本功都忘得差不多了······如今,11多分钟的身段啊!

    寒假里,一向较少看戏的我特地下了京剧、越剧、昆曲、秦腔、黄梅戏等不同剧种,以一天一部的速度在家细细观看,希望能从名家的表演中找到编身段的灵感;也从光裕论坛里下载了“水袖扇子功教学视频”在家仔细学了一遍。可是,看归看,真正要是自己去从头编制11分钟的身段,还是很混乱,有种“狗咬刺猬——无处下牙”的感觉。

    于是,迟迟不想开始,就这样一直耗到开学。回到紫金校区就不是“想不想练”的问题,而是“有没有条件练”的问题了。一直耗到社里通知即将进行节目初审的前三天,没办法,只得找了一个自以为比较僻静的地儿,趁晚上10:30以后人比较少,拿着水袖,仔细品味着唱词、伴奏,一点点地编身段。

    《哭城》毕竟不同于其它唱段——无比凄凉的伴奏,配上我时而呼天抢地、时而哀婉缠绵的演唱,再加上白色水袖舞来舞去······你能想象这在晚上11:00左右的夜色中会构成怎样的场景吗?果不其然,第二天晚上就引来了在不远处的足球场散步的两个男生的好奇围观。我自知自己的行为已严重“扰民”,当时真叫那个囧啊!于是那晚我草草收场,回到宿舍,拨通了路露的电话,向她发着各种牢骚,抒发着种种不顺和压力,找了各种理由说“我不想演了”!在我看来,与其到时演得太矬,还不如不演!免得丢光裕的脸!丢黄梅戏的脸!最终,路露的一番鼓励和安慰让我渐渐冷静下来,我决定“尽力而为,不留遗憾”。(在这里,我要郑重感谢路露学姐的一路鼓励!)

    紫金这边肯定是练不了啦。无奈我这学期每周有40多节课,周二、周三、周四的晚上还要上课,所以只能靠周六去仙林好好练一天了。起初,我根据每一句唱词从“精彩度”出发,编了一套十分复杂花哨的身段。但在实践中,尤其是配上自己的演唱时,发现可行性真的很低。因为《哭城》本身就是以唱功见长,时而低沉、时而爆发,过多复杂的身段看起来很精彩,但自身气息很受影响,进而影响演唱发挥。尤其这段比较长,11多分钟大开大合地折腾,往往到最后那几句再次转向高潮时,体力、气力已经消耗,明显感到底气不足。

    于是,看了无数遍《孟姜女》老电影,一遍遍用心去感受此时孟姜女的心情······不断地删繁就简,不断地调整身段······我希望能通过一周一次的宝贵练戏时间里感受到剧中人的每一寸情感,我希望能让自己编制的身段为表演服务、为剧中人服务,而不要成为作茧自缚式的“累赘”。

    所以,请原谅我在看到迅哥儿等人在一旁挥毫泼墨地写海报时都不曾积极地加入!是的,我能为光裕做的本就极少,现在能做的事摆在眼前却是有心无力!因为我自己清楚:我是“自顾不暇”了!自己的段子离上台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准备得太晚了,平时又没机会练习,仅有的周六仙林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宝贵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我一向就是个爱拖延的人,什么事都要拖到不能再拖的地步时才去做,无可救药!我爱戏,却是那种“自由散漫”式的爱,所以目测自己应该是光裕最懒的社员了——身段练得最少,外出看戏也是极少,平时若是上台彩唱基本上是临场“即兴发挥”,即便是专场演出,别人大多是提前一年就开始准备了,我呢,总要挨到前两个月才会着手准备。记得八周年的《牛郎织女》也是如此:专场两个月前的“初审”,我是连一遍都没练过,惹得老殷、晓敏一脸无奈的表情;后来看到老殷天天大老远地从市区赶到仙林,感觉再不好好练织女实在有愧,才激发自己每天一遍遍地重复练习······

    很快,到了十周年专场节目“一审”,“二审”,最严重的依旧是台步问题——步子大,有点“挑”,。其实台步问题一直延续到正式演出当天依然存在。平时练戏时,尽管意识到了,但从未顾及到。我总想着先整体把握、整体熟练之后,有时间再抠一抠那些“细枝末节”。但事实证明,最后真的没时间······

    “一审”、“二审”中,社里给每个节目都录下了视频,便于大家自己对着视频细细完善。我没有勇气去拷自己的视频回来看,因为感觉太糟糕了!身段很不熟!很多地方都是自己随心所欲的临场发挥,尽管掩饰得比较自然没有暴露得很明显。但我自己心里很清楚。

    之后,依旧上演着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想着该如何把身段衔接得自然一点,想着在什么地方安插什么样的身段有助于气息的顺畅,想着怎样调动和转换孟姜女的情绪······我真的很想把自己曾经无数遍在脑海里“脑补”出的舞台版孟姜女的形象完美地展现出来!但无奈自己积累不够,功力尚浅,并不能把自己所想的展现出一二分。《哭城》这段并非做工戏,在实践中我也一次次忍痛割爱、亲手砍下自己曾苦心编织的花哨身段,不断地精简、精简再精简,但即便如此,11多分钟的大段唱配上身段,还是让一直自认为很健壮的我很是吃力!尤其是孟姜女情绪的几次转变,都需要在唱腔和表演中一一体现。从刚上场时先声夺人式的“爆发”转到“低沉”再到“爆发”再到“低沉”最后再次“爆发”,感觉自己每一次都被这不停的情绪转换折腾得半死!特别是最后一次歇斯底里地“爆发”,由于已经被前面“要死要活”地折腾了9分钟,突然再次爆发总感觉提不上气儿来,身上直冒汗。那时节虽是春寒料峭,但每次练习时我都穿着一层单衣,常被其他社友关切地询问“冷不冷?”,但其实我身上一直在发热。

    为此也曾一度担心自己的扮相问题——这么容易导致出汗,正式演出是已经转热的五月,到时还要加上台上炽热的灯光照射,真怕自己脸上的妆会被汗水和泪水浸湿,更要命的是自己还要顶着这张“花脸”让观众容忍十多分钟!说到哭和泪,我觉得在备戏的这两个月里,我哭的时间和比我这二十多年的还要多,流出的泪水更是大大超过了我这二十多年的泪水总和!所以每当我艰难地练完一遍后,都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不只是身体上的累,更多的是“虐心”的累。而对于自己的“哭相”,更是不敢想象!因为之前大多都是演很欢乐的段子,台上的我几乎都是一脸欢乐。大家公认我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很灿烂(我自己也如此认为的,嘻嘻~),而我哭起来的样子,连我自己都不敢想象会不会很难看!毕竟我这一脸苦逼相要让观众忍受十多分钟!讲到这儿,不怕看官笑话,也曾想过研究一下琼瑶剧中的女主角们那些著名的凄美哭法,但仔细一想,我是上台演戏,又不是矫揉造作勾引人!故而作罢。还是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再后来,社里请来了王新农、余慧霞、赵时莺等一批专业老师前来指导。因为没有黄梅戏的指导老师,所以我一直在外面边练边等。等到所有越剧节目都过了一遍后,我再走进排练厅,请本工越剧的赵时莺老师多多指点。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看到了光裕“传说”中的指导老师,也是我多年来第一次接受专业老师的指导。或许就如赵老师自己所言,“对黄梅戏不是很懂”,所以看完后多是“身上不僵”、“自身条件很好”、“嗓子好”等正面评价,但她指出的“步子有点挑”的毛病甚是中肯,我也很受用。尽管这个毛病一直没好好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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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4 17:36:42 | 只看该作者
    一晃眼就到了“五一”,过了“五一”就意味着十周年专场接踵而至。其实我早就做好了“五一”三天留校练戏的准备,因为实在是太“心虚”啦!去电台、光裕集体春游、清明放假、补课等事件损失了我4个本就珍贵的周六,再不“临阵磨枪”就真的要在台上死翘翘了。但场地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不确定这三天仙林大活会不会照常开放。幸好陈社及时发来一则飞信,说五一三天大家若需练戏可自行前往仙林大活排练厅。于是那三天每天早出晚归,泡在仙林把自己的段子很好地熟悉了一遍又一遍,自我感觉顺了不少,减少了在台上“即兴发挥”的机会。迅哥儿和刀姐都称赞我“努力,认真”,但我清楚,相较于很多准备了半年甚至一年的社员,别人都是“功夫在平时”,而我是“临时抱佛脚”······

    5月5号如期而至。那天我异常平静,可能是已经历过一次八周年专场吧。化好妆、穿好衣服后,其他人都在很欢乐地各种合影或是认真地开嗓备戏。我呢,独自跑到二楼窗口,像一名普通观众那样等待开场。当主持人款款走到台前、深情地讲着开场白时,当主持人郑重宣布“光裕戏曲社‘春华秋实’十周年专场演出正式开始”时,我的心潮也随着楼下如潮的掌声起伏跌宕,不停地对着在一旁控制灯光的余青学姐说“好激动!好激动!”······是啊,大家准备了这么久终于在这一天到来了!那天陶醉地站在窗口欣赏着每一个节目,欣喜地看着大家一个个粉墨登台,竟忘了自己也是今天的演员应该去好好备戏。只是到了在我节目之前的《赵氏孤儿》,怕催场的人着急,才恋恋不舍地下楼候场。我已回忆不起自己当时在台上到底有怎样的心里活动,只记得我踏着很沉重的前奏从侧幕缓缓走了出来,最后又掩面唏嘘着走到了下场门,直到后台的黄君学长等人看到满脸泪痕的我、深感惊异地说:“居然真哭了!好入戏!”我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哦,我演完了。来不及回味和反思,来不及让脸上的泪水风干,我又直奔二楼窗口继续看戏,因为后面的戏更精彩!

    后来快到结束排队等待谢幕时,大家都很遗憾地诉说自己在台上的种种不足,如出错脚了、甩错水袖了、走神了等等,我也想努力回忆起一些什么,但感觉台上的那段记忆像被人抽走了一般。所以第二天一早就在人人上发了条状态,说自己真的很想让一切重新来过、让自己重新感受。直到过了几天看到视频时,才看到了自己的种种bug——台步的毛病贯穿始终;在唱到“快快偿还我的夫君”那句时有个下跪的动作,在后台时老殷嘱咐我要提着点裙子、防止把裙子跪掉了,但台上的我当时情绪很激动,无暇顾及这些,抓着水袖的手并没有顺利提起裙子,导致下跪的动作有点勉强;后来起身时似乎一只脚踩到了裙子,被小畔了一下,幸亏我快速调整了一下,不是很明显;还有很多地方,由于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没有准确地协调好,导致定在那儿真的很难看······演唱上,感觉还行,毕竟目前自身的水平也就如此。事前一直担心的低音区“成孤魂”三个字是否会沉不下来、以及几个歇斯底里的高音区是否会爆音的顾虑都被较好地掌控住,顺利迈过一个个雷区。只是一直不明白为何伴奏在不断地出现刺耳的嚣叫,毕竟我自身唱的很多高音区音响都没有嚣叫,为什么独独伴奏会如此呢?起初我还在找伴奏自身品质的原因,后来看到史逝远的那篇文章才恍然大悟——或许我与她的情况恰恰相反吧。音响老师为了配合我的大嗓门,将伴奏音量调大了些,导致每到高音区伴奏就嗡嗡地乱叫。回想起当时到了最后一次“爆发”时,伴奏又开始嚣叫,台上的我根本听不清伴奏里这段快板的鼓点,脱板了一个字,所幸这段唱得很熟,依靠心里的节奏总算顺利卡在了点上。唯一值得肯定的就是大家所说的“入戏”吧。入戏——貌似是大家对我的最多的评价,也是我唯一的优点吧。可以很自恋地说,我唱戏时一向容易动情,极易入戏。即使是11年联谊清唱《哭城》,我也照样很入戏。

    尽管有许许多多的不足,但我从来都没有像社里其他戏友那样为此感伤,痛哭流泪。一来是因为自己对此次演出的期望值本就不高,自己的准备时间也很短促,只想着马马虎虎别成为光裕十周年的污点就行,不曾奢望为其增色添光;二来,我个人始终觉得作为一名业余戏曲爱好者,在不糟蹋戏曲的前提下,能在台上演绎出自己想演的人物,传达出自己所理解的人物情感,足矣,没必要以专业演员的标准和要求来苛求自己。况且能与他们比么?他们靠戏吃饭,我们只是把戏当作业余爱好而已;他们有各方面的优越资源,我们全靠自己闭门领悟;他们登台演出是家常便饭,我们粉墨登台机会难得;他们登台是赚票子,我们登台需要自掏腰包砸票子······很多方面真的没有可比性!唯一不输于他们的,是我们对于戏曲的热忱与深情!我承认,由于经验和技巧的缺乏,我们的表演与专业演员相比尚显稚嫩无比;但我想肯定的说,我们对戏曲的虔诚和对诠释戏曲人物的用心程度并不逊色于专业演员,只是由于各种局限“心有余而力不足”。

    于我个人而言,自身的愚笨加懒惰,使自己常常在照着名家视频学戏时,某些难身段学不了,某些容易身段理解不了。尽管八周年的《牛郎织女》是迄今为止认为自己模仿程度最大的一次演出,但对于某些自己理解不了的身段,仍然喜欢“偷梁换柱”。记得那时最常向何社请教的问题就是“为什么这儿要做这个身段?”“这个身段是什么意思?”等等。大一时候身段底子薄,严大师的不少复杂身段我都难以驾驭,有的地方我不明白为啥要那么做,对于这些我统统用自己的方式替换。这个“大改小动”的习惯也一直延续至今。也许有人会认为我自以为是,不尊重大师的作品。但我认为,尊重的前提是理解,如果连理解都成问题,那麻木地模仿岂不是很机械,生搬硬套岂不会东施效颦?倒不如用自己的演绎方式去诠释角色,这样心里才舒服,演起来才会得心应手。所以,以前路露问我“如果有机会成为一名专业演员,你愿不愿意?”我很干脆地回答“不想!”确实,像我这样随意又随性又不严谨的人,若要像专业演员那样强逼着自己天天周而复始地练着枯燥基本功、再一遍遍机械式地复制前辈艺术家的经典之作,我会疯掉的,对戏曲最初的兴趣也会慢慢消磨殆尽;从观众的角度,看着一个没有章法、没有程式、时常即兴发挥的所谓“专业”演员演戏,恐怕也会抓狂吧。而作为一名普通的业余爱好者就可以受到更多的包容。故而,常常觉得真的非常幸福,我能和大家一样,成为纯粹的戏曲爱好者队伍中的一分。既能享受戏曲带给我的种种乐趣,又不会被种种条条框框所禁锢。

    做一名纯粹的戏曲爱好者,真好!可以利用宝贵的登台机会不负初衷地演绎自己喜欢的段子,富有激情地诠释自己喜欢的角色,随意所欲地赋予自己所体会的情感,真是畅快!哪怕没有好的可供学习的版本,哪怕没有专业老师给予指导,哪怕没有合适的场地用于练习,又有何妨呢?!我们可以自己创造版本,自己摸索学习,自己寻觅场地!只因为我们爱戏爱得纯粹,没有任何杂质的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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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11-25 21:45:41 | 只看该作者
    深有同感!虽然不知发帖者是谁,但是却能感受到同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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